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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 你今晚好能撒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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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小時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足夠做很多事了。

走進酒店房間的時候,關雪息故作冷靜地看了一眼手機時間,心裏其實在打鼓。

他不傻,陳跡說想親他,但走進這道門,就不只是“親”的事了。

關雪息並不抗拒,但消除不了慌張——小孩子幹壞事難免心虛,雖然他自認為是大人。

陳跡比他鎮定一些,進門插好房卡,打開燈,坐到床邊把外衣脫了。

這個房間不算大,但五臟俱全,電視,衣櫃,沙發,寬敞的衛生間,浴室……床也很大。

關雪息的目光一一掃過,走到陳跡身邊。

他到處張望,陳跡卻只盯著他看,眼神平和而有耐心,仿佛什麽都不做,能看見他就很幸福。

“還行。”關雪息對房間做出點評。

陳跡沒吭聲,伸手幫他脫外套。

安靜的環境裏,拽拉鏈的聲響“呲啦”劃過耳膜,氣氛驀地一緊,關雪息下意識放緩呼吸,一口空氣吸進肺裏,許久才緩慢地吐出來。

陳跡一句話也不說,把他的外套和自己的堆疊在一起,扔進沙發。

兩手按在他腰上,以坐姿仰頭看他,神情逐漸變得很有內容。

關雪息瞪了他一眼,搶先道:“我知道,你又在想那些骯臟的東西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跡低笑一聲:“我後悔給你看日記了,起碼應該把那部分內容減少一些。”

“晚了。”關雪息輕哼了聲,“你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麽,別裝。”

“不用裝了?”

陳跡意味不明地詢問:“你確定?”

短暫的兩秒間,關雪息還沒消化這句問題的潛在含義是什麽,陳跡就當他默認,猛地把他按到床上,翻身壓住。

“哎!”關雪息驚呼一聲,腦袋跌進柔軟的枕頭裏,眼前視線一黑,陳跡捂著他的眼睛吻了下來。

為什麽要這樣接吻,關雪息沒機會質問。一旦開始,他的唇舌就不聽自己的話了,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模糊又破碎,他仰著脖子,空氣仿佛是倒灌進肺裏的,吸得很難受。

陳跡比他還要難受,僅接吻不能滿足,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,起初按著肩膀,不知不覺下移,揉捏著他的腰,再滑下……

關雪息本能地躲了一下,蹭動間,忽然感覺大腿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。

他的眼睛被放開了,燈光太亮,陳跡修長的手臂探去床頭,把能按的開關全都關了,房間驟然一黑,只餘窗前一線弱光,隱約灑到床上。

“陳跡。”

關雪息不知自己為什麽要在此時叫他的名字,仿佛喉嚨癢,一定要喊他,“陳跡,陳跡……”

“我在。”低沈的男聲落在耳畔,“幹什麽,撒嬌?”

“你才撒嬌。”關雪息低低地反駁,很沒力度,又很言行不一地抓住對方的衣領,把他拉向自己,又叫,“陳跡……”

“你再叫我忍不住了。”

陳跡呼吸一沈,灼熱的吐息吹向他脖頸,火焰似的把皮膚燎熱了一片。

關雪息被燙得歪了下頭,藏起那塊頸肉,陳跡卻握住他的下頜,硬是把他扳正,第二個吻落下來,床鋪深深凹陷,關雪息的手指猛地抓緊了床單。

……

淩亂的喘息聲裏,有解皮帶的聲響。

禁區僅在眼前,關雪息身下發脹,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難受。大概發洩是很容易的,但情至深處,誰想要的都不只是普普通通的“發洩”。

陳跡的身體熱極了,他摸到了他的腰。探索彼此的身體本是理所應當,可關雪息總是不好意思太主動,鮮少往他身上伸手。

此時情難自禁,他微顫的手指緩緩地從腰滑到背,掌心下陳跡繃緊的肌肉隨著動作而鼓動,關雪息摸到了一手的汗。

脫下的上衣扔在床尾,身上沒遮擋,吻得也更放肆。

陳跡用上了牙齒,咬他的肩膀。

地下戀愛談久了,連咬的位置都能控制,是穿衣服能遮住的,旁人看不見。

關雪息隨著陳跡時輕時重的折磨而發著抖,顫聲叫他的名字:“陳跡,陳跡……”

“你今晚好能撒嬌。”陳跡狠狠堵住他的嘴,含糊道,“叫我的名字好像在叫老公,關雪息,你故意的嗎?”

“……我才沒有。”

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陳跡忽然離開他的唇,牽起一線水光,擦也不擦,潮濕地壓住他耳垂,低聲道,“你在勾引我,想讓我……”

後兩個字仿佛天機不可洩露,隱秘地鉆進關雪息的耳朵裏,好似無形中點燃了一條導火索,他腦海裏砰然一炸,耳朵爆紅。

“是不是?”陳跡呼吸帶電,酥酥麻麻地從關雪息的耳垂傳到側臉。

他不回答,陳跡也知道他不可能回答,並不失望,反而很滿足地細細吻著他,吻他的臉,捧起來吻,牙齒輕輕嚙過下巴,時不時用上舌尖,舔濕了他的皮膚。

關雪息也出了一身汗。

但他脖子上濕漉漉的水光難說是汗還是男朋友留下的痕跡。

他男朋友親了又親,吻了又吻,忍耐到極限,極度克制地從他身上撐起,低喘道:“關雪息,我們認識得太早了。”

“?”

陳跡目光幽暗,沈沈地說:“如果晚兩年,你今晚別想下床。”

“……”

看出他真的忍得很難受,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。

關雪息想笑他,但笑不出來。

他也忍得很難受,其實,如果陳跡堅持的話,他覺得自己很可能不會拒絕。

但陳跡是個虛假的“變態跟蹤狂”,實際上有些膽小,很怕在他面前表現得太急,一下子用力過猛,不僅不能拉進他們的關系,反而害他事後後悔,今晚的一切又成了“減分項”。

但如果就這樣停下,似乎也很難加分。

陳跡眼神掙紮,默然盯著關雪息。

關雪息安靜地躺在床單裏,沒有進一步的回應,只看著他。

陳跡頓時明白自己停下是對的了,他有些艱難地起身下床,脫下身上沒脫完的衣物,背對關雪息,走進了浴室。

浴室門虛掩著,傳出水聲。

“餵。”關雪息扯過被子蓋住自己,沖那邊說,“陳跡,你好能忍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陳跡差點沒繃住:“求你了,少說風涼話。”

關雪息並不承認自己從他的忍耐裏得到了惡趣味的快樂,還要訴苦:“我也好難受啊,怎麽辦?”

浴室裏人聲靜了片刻,只有水聲。

半晌,陳跡道:“關雪息,你想讓我出去,還是自己進來?”

“別,那就沒完沒了了,我媽要查崗的……”

關雪息鉆進被子深處,閉上眼睛悶聲道:“我自己努力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自力更生”差點意思,但他們隔著一道虛掩的門,同時進行最後一步,氣氛便與平常不同。

淋浴聲淅淅瀝瀝,陳跡的氣息被遮去大半,偶爾才傳出一聲較為清晰的、沈重的呼吸聲。

關雪息不肯發出任何聲音,只聽著他的,腦內畫面亂閃,結束時手都酸了。

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,有點犯困。

陳跡出來時身上還沒擦幹,只圍著條浴巾,叫他去洗澡,否則一身汗不舒服。

關雪息渾身骨頭都懶了,不肯動。

陳跡站在床邊盯了他幾秒,忽然掀開被子,打橫抱起他。

關雪息的臉頰猛然貼上對方沒遮沒擋的胸膛,嚇了一跳:“你幹什麽?”

陳跡道:“某人叫也叫不動,不就是在等我抱嗎?”

關雪息無語:“胡說,我才沒有。”

陳跡道:“你的十句‘我才沒有’裏,九句是嘴硬。”

關雪息道:“但這句是真的。”

“哦。”陳跡抱著他走進浴室。

按理說關雪息這麽高的個子,也不輕,陳跡竟然一絲氣喘都無,穩穩當當地放下他,還問:“要幫你洗嗎?”

關雪息連忙推他出去:“不用了,你歇著吧。”

等關雪息洗完出來,陳跡已經衣冠整齊了。

關雪息在他光明正大的註視下穿上衣服,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:還不到兩個小時。

但天已經黑透了,到了該回家的時候。

“走吧?”

“嗯。”

陳跡牽起關雪息的手,帶他去退房。

雖說著急回家,但真到了要分開的時候,兩人都有些戀戀不舍。

明明剛才黏糊得都過火了,現在竟然仍覺得不夠。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誰都說不出“再見”。

“我送你回家。”陳跡說,“再陪你一會兒。”

關雪息搖頭:“太冷了,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
“才七點。”

“哎呀,七點已經很晚了。”

關雪息推他:“快走,不許啰嗦。”

陳跡被推開兩步,又堅持走回關雪息面前,固執地說:“不行,我送你回家。”

關雪息:“……”

不送又怎樣?他一個十七歲的大男生,還能被狼外婆吃了不成?

但某些人就是不嫌繞遠麻煩,愛吃苦,那就讓他吃唄。

關雪息沒轍,只好讓黏人成精的男朋友陪自己一道回家。

路途不近,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,終於到達關雪息家小區門外,不得不分別了。

陳跡說:“睡前給你打電話。”

關雪息點了點頭:“知道了。”

這頭道了別,關雪息走進小區大門,剛到自家附近,忽然見樓下停著一輛眼熟的車。

路燈是太陽能的,不太亮。半昏的光線中他懷疑自己看錯,走近幾步確認了一下車牌號,還真是,關靖平的車。

關雪息一臉莫名,心道他來幹什麽?

車停在這兒,人八成在樓上。

——何韻竟然沒把他轟出去?

關雪息快步上樓,打開家門一看,關靖平竟然真的在客廳裏,正像個客人似的,在何韻對面好端端地坐著呢。

見他回家,關靖平轉過頭來打招呼:“雪息,去哪兒玩了?回來這麽晚?”

“你管我?”關雪息沒好氣道,“你來幹什麽?”

關靖平已經習慣吃他臭臉了,一點也不動氣,心平氣和地說:“有事和你媽商量,你先進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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